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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着星河轨迹踏遍人间春秋

【2.4除夕活动】【九亭】盛夏长孤

上一棒@花缘落 

下一棒@一边刀熙华,一边嗑何尚(少我版) 

  🎆烟火寻常,人间不朽

初见刘筱亭是在自家忠勇侯府,少年一身青衫,面色冷淡的站在自家那荒唐爹的身后,无甚表情的任老男人拉着手介绍:“这是本侯新纳的妾室,少不得要称一声姨娘。”

 

众人神态各异,先头受宠的姨娘咬碎了一口银牙,不明白自己怎么能输给一介男子。张九泰看着一室的人,头一次庆幸自己母亲去的早,不用面对这些遭烂事。

 

他起身作揖:“恭喜侯爷又得佳人,城南孙公有约,我就先走了。”说完转身就走,老侯爷在他身后摔了茶碗:“混帐东西。”

 

张九泰闻言停步,侧头勾笑:“哪有您混账”眸光一闪扫过他旁边站着的人:“儿子就祝您的佳人能撑过这一屋子的莺莺燕燕”

 

“你你你”侯爷气的手指微颤“逆子逆子!”

 

张九泰无所谓的摇摇头,这句话从小听到大,听都听腻了。兰姨娘抓紧机会上前给侯爷抚胸顺气“侯爷莫气,大公子的性子子您又不是不知道,自小就不如咱们二公子懂事。”

 

侯爷还没来得及说话,她眼波微转,看向竖在一旁的刘筱亭:“怎的这么木讷!侯爷都气成什么样了,你怎么一点动作都没有!”

 

刘筱亭被她这声尖利的呵斥扰的蹙了眉,侯爷一口气喘上来,顺手给了兰姨娘一巴掌:“你是个什么东西!滚下去!”

 

忠勇侯行伍出身,手劲极大,兰姨娘娇滴滴的一个人,被他打得眼冒金星坐在地上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侯爷竟然打了 她!自打她生了二公子侯爷对她宠爱有加,何时挨过打!

 

她不可置信的抬眼,却是冲着刘筱亭去的,刘筱亭心里发笑,打了她的人又不是他,何以用这种眼神看他,这侯府可真不是善地啊。

 

张九泰在画舫上听完了府里的闹剧,端起酒杯轻笑:“看来我这好父亲还挺喜欢他的。”

 

对面的孙公子惊的神情恍惚:“不是,令尊有些许荒唐了吧。”

 

“又不是一天两天了”张九泰放下酒杯“罢了罢了,倒是让你听了笑话,且说正事吧。”

 

孙公子收了神色拿出一封密信……

 

侯府后院自从那一日后倒是没有人再去招惹刘筱亭,一时间风平浪静的很,知道侯爷一时兴起要办家宴。

 

家宴定在五月初五,张九泰下了衙门刚要去画舫就被亲爹截回了家,张九泰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父亲,您不是一向不喜欢我参加家宴的吗?”

 

忠勇侯眉头紧成一个川字,这几天刘筱亭总在他的耳边念叨一家人总要团圆一次,再加上近些年他的年龄大了,大儿子再怎么气他侯府也要指望他。

 

他深吸一口气,难得没跟他发火“爹的年龄大了。”

 

张九泰沉默半晌,晚上还是出现在了家宴上。

 

忠勇侯坐在主位上望着一大桌子人,突然就生出一种无名的欣慰,在这种欣慰的趋势下他很是精准的踩下了张九泰的忌讳:“若是你母亲没有想不开就好了,老夫也可以享一享妻妾和睦的福喽。”

 

这话一出,兰姨娘便知不好,缩着脖子不说话,刘筱亭心里只骂老匹夫,一双大眼睛就看向了张九泰。

 

张九泰慢条斯理的放下酒杯,冷笑一声刚要说话就发觉一道炙热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抬眼寻去发现是自己好父亲新纳的妾室,这可有意思了。是以他咽下到了嘴边的话,半杯酒敬洒在地上,随口道:“母亲在天上看着也会高兴的。”

 

一场家宴也算和谐,敷衍完忠勇侯后也到了酉时,忠勇侯大手一挥就散了家宴,搂着刘筱亭就要往后宅去,张九泰勾着酒杯看刘筱亭把人推到了兰姨娘身上后抚了抚衣袖翩然而去。

 

有意思,有意思极了。

 

夜半子时,月亮高挂,散下来的月光在地上铺了一层霜,有人踏霜而来。侧卧的刘筱亭勾起唇角,娇娇的叫了声“大公子。”

 

张九泰翻窗而入,大剌剌的坐在八仙桌前,自顾自的斟了杯茶,床上的美人白色寝衣墨色的发,一步一步犹如踩在他心上。

 

刘筱亭伸手按在他的手上,凤眼弯出一抹暧昧的弧度:“公子,茶凉。”

 

张九泰顺着按着自己的手一点一点往上看,最后定在那双多情的眸子上“姨娘半夜邀约,怕也不只是告诉我你没有热茶喝吧?”

 

刘筱亭放开手,坐在了他对面。

 

“大公子是个聪明人,可惜……”他换了个姿势,单手托腮,另一只手轻点桌面“可惜,公子记性不好。”

 

张九泰盯着那只手,有些疑惑“何意?”

 

“三年前,大公子可曾去过江南?”

 

张九泰恍惚了一阵,猛然想起什么似的,惊的站了起来,语气竟含了几分颤抖:“你是…”

 

“阿亭”

“阿亭”

 

两个声音重合,张九泰回到了三年前那方江南小院,起火的院子未带走的的人,那是他一生的痛啊。

 

他不可置信的看向眼前的人:“阿亭,你还活着,你还活着。”

 

“我还活着”刘筱亭开口,语气沙哑“可你从未告诉我你是忠勇侯之子,这些年我找你找的辛苦。”

 

张九泰闭眼抚额,久久未能言语。

 

三年前,正是他与二公子斗的水深火热的时候,他被派下江南治理水患,他在水灾中救下过一个男孩,任他如何劝说都不肯去难民营,没有办法只得把他放在自己买的小宅里,赈灾三个月,他们日日相处,那男孩自然就起了不该有的心思,一杯合欢酒成全了两个支支吾吾不敢诉说心意的人。

 

那夜过后,张九泰抱着发抖的男孩说着永远,可当夜他被急召到知府,再回来时小院被烧成平地,那个几个时辰前趴在他怀里说着爱意的少年,没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他心灰意冷也没忘记弄死罪魁祸手,自那以后,二公子在官场上再无起复可能,留他一条命也仅仅是他那好爹同意他母亲迁入祖坟,名进祠堂罢了。

 

过往记忆沉烂腐朽,张九泰猛的吸了一口气再睁眼依然是冷静自持的大公子,可微微颤抖的手出卖了他。刘筱亭伸手覆在他的手上,缓缓道出了他不知道的事。

 

“当年侥幸逃脱后,遇到了一位老道士,老道士可怜我,给了我一些丹药,很神奇的是吃完了那几幅丹药我的脸也变了,后来打听到当年赈灾的是忠勇侯大公子,我便上京了,万没想到刚到京城就被…”

 

“就被我爹带进了侯府。”张九泰忍了又忍终是没忍住把人揉进了怀里,红着眼睛问:“那我现在,是该叫你姨娘还是阿亭呢?”

 

刘筱亭伸手环住他的腰,“看公子的意思吧。”

 

“看我?”张九泰又忍不住动了动手“老头不说别的,审美跟我还是挺像的,但是他不行了吧?姨 娘”

 

“嗯哼~对~”

 

忠勇侯最近决定不对劲,可哪儿不对劲又说不上来,姨娘们依然小意奉承,儿子依然大逆不道,但他就觉得不对劲。

 

刘筱亭自然能看出忠勇侯的焦虑,但他想再添把火。刘筱亭款款端出一碗茶,小声问道:“侯爷最近再烦些什么?”

 

老侯爷摸着胡子:“不过是些朝堂上的事儿了,说了你也不懂。”

 

刘筱亭心里暗笑,他是不懂啊,所以他说:“奴虽不懂朝堂上的事,但奴知道侯爷如果要做的事就没有做不成的。”

 

虽是奉承,但从他嘴里说出来很是让人信服。

 

忠勇侯虽未睁眼,却有了较量。

 

晚上张九泰来时问了一句:“让你说的你都说了吧?”

 

刘筱亭为他按着太阳穴,点了点头:“都说了,侯爷看着也很动心。”

 

“好孩子。”

 

刘筱亭笑笑,没在答话。

 

张九泰跟刘筱亭很是过了一段蜜里调油的日子,可很快朝里就有动静了。

 

先是北方报上旱灾,再是说有人贪了赈灾银两,当今圣上最是清廉,下了死命令查,查来查去就查到了忠勇侯府,张九泰和忠勇侯更是忙,一个忙着撇清嫌疑一个忙着浑水摸鱼,忙了两三个月吧,到底是定了忠勇侯的罪。

 

圣上秉雷霆之怒而下,忠勇侯府全族秋后问斩,昌盛了几十年的忠勇侯一夕灭门,京城人倒是感叹。

 

没人知道侯府砍头那日,一辆马车出了城。

 

车夫带着帷帽,悠悠赶着马车,等出了城扯着嗓子喊了一声:“亭亭,好好谢谢那道士,那药真是好用啊。”

 

“你小点声了……”

 

“知道了知道了。”

 

正是张九泰和刘筱亭。

 

张九泰是养在侯府的一匹狼,他自小就知道母亲是怎么死的,也知道外祖家所谓的贪污是谁干的,他养精蓄锐二十几年,终于是大仇得报。让他那爹载在了同样的地方,他心里畅快的很。至于他跟刘筱亭,当时下狱的时候就服了几丸那老道士给的药,装出了一副肺痨晚期的样子,大理寺上报后就把这两人扔进了乱葬岗。

 

两个人精得很,多吃了点药,昏了三天才起来。至此,侯府大公子和唯一的男姨娘也随着侯府消失了。世间只余张九泰和刘筱亭,携手跨千山,快意走江湖。

 

红尘嚣嚣,或许那天还能遇到他们,勿忘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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